会说话的猫头鹰

重阳山人

会说话的猫头鹰


时间  2011年6月
地点  某市民家里
人物  妻子——企业白领，47岁
丈夫——出租车司机，48岁
女儿——在读大学生，21岁
幕启  【把舞台设成一个室内空间，里面有一把椅子和一张放着电脑的桌子。妻子一进屋就左顾右盼，又在屋内转来转去，最后叹了口气。
妻子  哎，我今天怎么了，一下夜班就急着回家，可到家了心里还是不踏实，你说这屋里也没见少什么家具、电器什么的，可我的心里怎么就空落落的那？（向后台喊）他爸，他爸（见无人应，晃然）瞧我这记性，他不是奉我的命令去放飞猫头鹰去了吗。哎，这个小精灵啊，一晃到我家整整十八天喽，这突然一放走……哎，到现在才知道，都是这个猫头鹰，它呀，把我的心给勾走了。
【门铃声响起，妻子一阵欣喜
妻子   俺家的回来了，我马上就可以知道猫头鹰的消息啦（走过去拉开房门，京剧叫板式的喊了一声）老——公——
丈夫   （被妻子吓了一跳，急忙将捧着的纸壳箱移至右侧腰间用右手夹住，左手捂胸口）哎呀、哎呀，我说老婆，你咋想起那出是那出呢，要是胆小的，非得顺着俩裤腿淌水不可
妻子   我说你这话是啥意思啊
丈夫   吓尿了呗
妻子  （气的欲乐又止，突然注意到丈夫把纸壳箱带了回来）我说你脑袋是不是让谢广坤的毛驴给踢了
丈夫   我有什么不对吗
妻子   猫头鹰都放了，你还把装它的箱带回来干啥
丈夫   这个——啊……他是这样、是这样——啊，我、我跟你说就知道了，是不是
妻子   你就快说吧，别整的象刘能似的
丈夫   这些日子你对猫头鹰的感情那都超过了我……
妻子   你难道吃醋了不成
丈夫   吃醋还好了，问题是吃苦了，咱家的肉食品全让猫头鹰给小灶了，整地它一天天膨胀了，我一天天萎缩了
妻子   小样，你还委屈了，我那不也是为你好吗
丈夫   为我好
妻子   对啊，浓缩的都是精品嘛
丈夫   我要浓缩进（把纸壳箱又捧在胸前）这么大的空间时，那也是为我好
妻子   （一绷脸）你这是怎么说话那
丈夫   （立刻意思到说走嘴了）我嘴真臭，老婆啊，就不麻烦你动家法了，我自己就能处理。（用右手抽自己的嘴巴）让你东拉西扯，让你顺嘴胡咧
妻子   行了、行了，也不嫌累的慌，先把纸壳箱放下，过来，近前说话
丈夫   （放下纸箱，来了个立正）哈依
妻子   （用拳头捶了捶后腰）这腰站时间长了怎么就……
丈夫   （很会意，立马把椅子搬到了妻子身后）请老婆大人受用
妻子   （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我说，刚才你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丈夫   我说你对猫头鹰的感情都超过了我
妻子   可我问的是你为什么把纸壳箱带回来啊
丈夫   是啊，那不得从你对猫头鹰的感情说起嘛
妻子   好、好，你接着说，接着说
丈夫   如果让猫头鹰的印象一下子全部消失，肯定会让你的感情有雨淋的感觉。我把纸壳箱拿回来，就是为了让你对猫头鹰的感情能逐渐淡化，猫头鹰看不见了，还有纸壳箱缓冲，实行的是软着陆，这样你那颗心就不会感冒
妻子   算你有良心
丈夫   必须的嘛
妻子   我呀，实在是不敢面对跟猫头鹰分离的场面，所以就让你一个人去放飞。对了今天早上我电令你找个好地方放猫头鹰，你在哪儿放的啊
丈夫   我寻来找去，我来到了美丽的月亮岛
妻子   我让你找好地方
丈夫   月亮岛难道不好吗
妻子   我是说你应该把猫头鹰送到一个适应生存的地方，比如说农村什么的，你把它放在了闹市区，这人来车往的，万一
丈夫   老婆你别生气，万一猫头鹰它再回来呢
妻子   除非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可你也明白，违抗命令的后果是什么
丈夫   不敢不敢，我怎么舍得你一哭二闹三上吊那
妻子   恩？
丈夫   不吃不喝不睡觉那
妻子   那是为了减肥，对你吗……
丈夫   （学妻语）去，一边沙发睡觉去
妻子   那你说，你是不是一个蠢猪
丈夫   不是
妻子   还不承认，那我考你
丈夫   你考吧
妻子   （伸出一个指头）这是几
丈夫   一
妻子   （伸出两个指头）这是几
丈夫   二
妻子   （快速地伸出三个指头，又快速地问道）一加一等于几
丈夫   （看着指头不加思索地）三
妻子   （面露得意）一加一等于三，不是蠢猪，哪个四十多岁的人能这么答
丈夫   不，有能奈你重来一把
妻子   好啊，请问，你有一个真媳妇吧
丈夫   有啊
妻子   你有一个亲媳妇吧
丈夫   有啊
妻子   请问一个真媳妇加一个亲媳妇（迅速伸出三个指头）你有几个媳妇
丈夫   （拨开妻子伸着三个指头的手，得意的）我有两个媳妇
妻子   啊！你有两个媳妇？
丈夫   不是，他是，这是这么回事呢
妻子   我就问你，是承认自己有两个媳妇，还是承认自己是蠢猪
丈夫   媳妇，我是蠢猪，（心有不甘地小声嘀咕）这个白骨精
妻子   你说什么
丈夫   啊，我说你真不愧白领、骨干、精英，简称白骨精
妻子   小样，还学会玩轮子了
丈夫   必须的，我们开出租车的哪个不玩轮子啊
妻子   （目光扫向纸壳箱，注视、起身，欲去触摸）我的猫头鹰，你现在怎样了呢
丈夫   （急忙去阻拦妻子，并把妻子按回椅子上）这大热的天你可别老动，不就是想猫头鹰了是不是，这样，我给你读一下你在网上发的《我家来了小客人》系列日志，咱回忆一下好不好
【妻怅然若失地点头
丈夫   （站在电脑桌前移动着鼠标器）今天家里有客人来访，是一只幼小的猫头鹰，我猜不出它是怎样从窗口飞进来的，看着它的样子，我马上给他弄来了水，又到厨房找来了鲜肉。可小家伙挺沉默，也不主动吃东西……
妻子   小家伙刚来也是认生啊
丈夫   今天小家伙精神了，能吃能喝还到处乱跑……
妻子   怎么说那，它就是个调皮的孩子
丈夫   今天它弄脏了我的衣服……
妻子   没什么，脏了再洗呗
丈夫   小家伙越来越淘，在屋子里乱飞，竟然掉在了水缸里……
妻子   那天幸亏发现的早，给它把羽毛弄干了后，它就看着我说，我以后再也不这样淘了
丈夫   猫头鹰能说话？
妻子   当然，你只要真心对它好，你就能听到它对你说话
丈夫   今天有许多网友维尼、沙洲、行路马，福顺闻杰和重阳山人等询问何时放飞猫头鹰……
妻子   你看看，一只猫头鹰牵动了多少网友、还有我们班上那些同事的关注啊，咱定好今天放那就是今天放
丈夫   今天女儿发来邮件，询问猫头鹰的情况，说如果条件成熟要尽早放飞，让它早日和父母团聚……
妻子   女儿总是那么懂事，不说这几天要回来吗
丈夫   哎呀，今早来电话说今天回来，你瞧我，给忘了
妻子   你总是丢三落四
丈夫   现在怎么办啊
妻子   怎么办，赶紧的去接人啊
【丈夫正欲出门，门铃响，丈夫开门，女儿回
女儿   爸、妈，我回来了
女儿   爸、妈，我回来了
妻子   回来好哇，赶紧坐下歇一会（将椅子挪到女儿跟前）
女儿   我不累，我想看猫头鹰
妻子   今早已经放了
女儿   （一听就急了）谁让你们放的，为什么放啊，有什么条件放啊
妻子   哎呀，你个丫头，说话怎么出尔反尔那，不是你说的如果条件成熟要尽早放飞，让它早日和父母团聚嘛
女儿   是我说的，可是
妻子   可是什么，不会是因为自己没看见猫头鹰，心里有情绪吧，那样是不是有点自私啊
女儿   妈，你说什么哪，我是说白天放猫头鹰他不合适
妻子   怎么不合适啊，晴天白日的，想往哪飞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对不对啊，他爸
丈夫   嘿、嘿嘿
妻子   这个玩轮子的，一点立场都没有
女儿   妈，你真的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啊，猫头鹰在白天视力很低，你白天放，很容易在飞行中发生碰撞
妻子   我、我、我不是没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嘛，学了谁能不知道啊
女儿   哼，还白骨精那
妻子   哎呀，你这丫头，怎么说话那，你信不信（举手）我给你用家法
丈夫   （赶紧过来拉妻子）别发火、别发火，没有什么解决不了得事
女儿   （生气，一扭身不理妈妈）哼，你还学会家庭暴力啦
妻子   听听，翅膀硬了（也在椅子上一扭身，背对女儿）
丈夫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吗？世上本无事，杞人自扰之。不就是个猫头鹰嘛，咱把它变回来不就得了
妻子   你就搁那想美事吧。你说这事整地怎么这么糟糕，不该放飞的地方放了，不该放飞的时间飞了，我这个系列日志的大结局可怎么写呢
丈夫   （故意用力地干咳了两声）现在本魔术师就要表演了，定让那飞走的猫头鹰重新回来。（在台上秀了几个魔术动作，然后一指纸壳箱）给我回
【妻子不屑一顾，女儿半信半疑地走向纸壳箱
丈夫   女儿，打开箱子吧，里面肯定有惊喜
女儿   （打开纸壳箱，）哇塞！真有猫头鹰啊！（抱起猫头鹰）爸，你真牛！
妻子   嘿，还真变回来了！他爸，有本事啊
丈夫   那是，必须的
妻子   （一把扯住丈夫的耳朵）我让你必须的，我让你必须的，说，怎么玩的轮子
丈夫   我说、我说，今早我把猫头鹰放出去了，可它不走，还自己跳回了纸壳箱里。我就问小家伙，你要干什么呀，你猜它怎么说
妻子   你唬谁那，猫头鹰会说话？
丈夫   这你就老外了不是，某部书里某位名人说过，你只要真心对它好，你就能听到它对你说话，有木有啊
妻子   有有有，对对对，是有位名人这么说过。那个，猫头鹰对你说什么啊
丈夫   它说，我不能就这样飞走了，我还没有和妈妈告别那
妻子   它管我叫妈妈！（兴奋地从女儿怀里抱过猫头鹰）我的乖宝宝，真没白疼你一回，他爸呀
丈夫   哎
妻子   你虽然违抗了命令，但又挽回了错误，将功补过，不惩不奖
丈夫   阿弥陀佛
女儿   妈，我看猫头鹰老盯着我，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啊
妻子   那你就和它唠唠（将猫头鹰递给女儿）
女儿   （送到耳边一听）妈，它说，欢迎你们到山林里去玩哦，我们将汇聚山林里所有的朋友给你们开欢迎会
妻子   是吗，真是乖宝子
女儿   爸，你看，猫头鹰又看你了
丈夫 （抱过猫头鹰用耳朵听）老婆，它说，有一天它还要回来，在我们窗前的树上和伙伴们一起，给我们唱最好听最好听的歌
妻子   哎呦，我的乖宝子（从丈夫手中抱过猫头鹰放在耳边，听着听着，激动的热泪盈眶）
女儿   妈，它说什么，让你激动成这样
妻子   它说，妈呀，你们人类真好。我永远都想念你们
【三个人各自定格在沉思中稍许
女儿   妈，你看现在已是黄昏，正是放飞猫头鹰的好时机
丈夫   把它抱回来，就是怕你妈太想。你妈这么舍不得，不行就明天晚上放吧
妻子   不，说今天放就今天放，让它早日回到它父母身边去，早日回到属于它的世界里去
女儿   （从母亲手中抱过猫头鹰）那咱们这就放生
妻子   放生
丈夫   对，放生
女儿   （欢跳起来）哦，放生喽
妻子   （举起一只手）放生喽
丈夫   （也举起一只手）放生喽
合     放生去喽——（三人欢喜地下）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