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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收割机帮了大忙 农科员立下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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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3 11:41: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桃源春幸福园诗会有歌谣道:
                  新天新地新村,新人新事新风。
新蕾新花新果,新歌新韵新声。
第二十八回     收割机帮了大忙    农科员立下奇功
四化四化,出路全在机械化,
开发开发,革新科学潜力大。
革新革新,谁说农民是庸人?
奇功奇功,广阔天地育英雄。
听见有人问话,志远随声望去,原是高勋善。他便走了过去:"勋善,啥时回来的?"
勋善笑着说:"志远哥,昨天晚上回来的。学艺三年,现在一切听你指挥,你说咋干就咋干,兄弟找你是专来这里领将令的!"
志远望着勋善看他得意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说:"行、行,行得太。在蒲城学开车肯定技术不错?"
勋善站在志远面前拧着身子脚尖在地上一捻一捻,踮起脚跟转了个圆圈高兴地说:"三年了,上大专也毕业了。不敢说是行家;啥车都能开,手续也都全了……"
"啥时候又去哩?"志远故意问了句。
勋善收敛了笑容:"还问这!铺盖卷都背回来了。不去咧,在蒲城跑长途工资确实不低,但长年没黑没明地,饥一顿饱一顿,这几天胃病又犯了。……志远哥,兄弟想给咱踏泥庄干,工资多少不弹嫌……"
志远踌躇片刻""了声说:"兄弟回来得早也好,迟也好。不巧,偏偏遇上这茬儿,还没有车开么!……"
勋善疑惑不解地问:"志远哥,那为啥早也好,迟也好,偏偏现在就不好哩?"
志远说:"早么,车队刚弄起,需要不少开车人才哩。迟么,计划明年买一辆客车跑西安哩,就是现在满员。上边今年给咱无息贷款分了个北京三号联合收割机,不知道这家伙你敢抚弄[抚弄]:接手干的意思。么?"
"志远哥,敢,兄弟敢,……有啥不敢的!"勋善坚强地说。
这时蔺副支书骑自行车过来碰到当面,听见二人说话,还想拿当官的大肚子趄两下哩!他说:"嘿嘿,兔子撵狼生球胆大,啥都敢。哼,呸,还见过北京那辣子是红的,是绿的……志远,南庄的南发展可是精家,去年给人赶场子,跑了好几个省谁不晓得!人家是把式,请来给咱弄。有我,工资越外不了。何必用个生巴炉哩!"
志远知道蔺副支书说的就是前两年在村办木器加工厂,跑外交那个泼皮溜杆。说话吹破天,办事裤裆钻。只知道自己搂钱,那管它厂子破产!……他是蔺副支书的亲外甥,该咋弄!便说:"蔺支书,会推磨子就会推碾子。咱有的是千里驹,何必出外借骡子。勋善回来闲着,专想为群众服务,咱能让英雄无用武之地么!"志远又转过头来,专门问勋善让他听"勋善,你敢不敢领今年这夏收任务--开联合收割机?"
勋善努着嘴,瞪了蔺副支书一眼狠狠地说"蔺支书,放你七十二条心!志远哥,还是口说,还是笔写?保证让群众满意。"他又对志远说:"郭社长,我若开不好这玩意,今后把高字写个颠倒 ……"
蔺副支书听了气上心来:"哼哼,你能开,呸,偏偏不叫你开!会开的人多的是。你说你能当国务院总理,你去嘛……咱瞧着看,看那一头牛上那一面坡呀!"
勋善也不饶人,他愣愣地盯着蔺副支书,迸了句:"蔺老头,是你让我开,我偏不开!我是踏泥庄人,想为踏泥庄群众服务。天无绝人之路,走到那达,凭下苦没我一碗饭吃!?"
蔺副支书故意曳长嗓门,像孙悟空对小喽罗说话:"志远,这事托咐给你咧,看着办!"说罢跨上自行车一溜烟就走了。
蔺副支书出这难题,不愿意吧,他是上司,他的话搁不住,肯定不依。依了他吧,这又不妥。志远左右为难,无法可想,便去找宋支书。他给宋支书讲前后经过,宋支书也感到面情难调,斟酌了一阵才说:"志远,你放心。这事交给我办,蔺鬼这人,我来对付!"
第二天宋支书到蔺副支书家,老蔺两口迎了出来。宋支书一迳走进屋里,桌前一坐,"老蔺,今天当红叶来了,看你咋招待哩……"
老蔺两口"哼哼哈哈"眉开眼笑,只当是宋支书给大儿子蔺英瞅个对象哩。蔺大婶手提围裙一甩说:"你说吃啥哟?全鸡全鱼、全鳖全蝎、满汉全席都能办到,只要事弄得漂亮。"
"哎哟,不消了,不消了。我老嫂子口里说得全,扣的分分钱……只要进一顿馆子,随便叫几个菜就行了!"
这两口高兴得只是绕着宋支书转圈圈:"老宋快说,是谁家的闺秀?他宋叔瞧上的姑娘,肯定不得外,快说!……"
"不,不是姑娘。老蔺,你半截子都入土了,还想恋个姑娘娃哩!"宋支书直截了当地说。这两口一愣,蔺夫人坐在一边 沉默不语了,但等听个来头。老蔺""了一声,知道宋支书在玩戏,面有愠色,""了声却莞尔一笑地问:"开啥玩笑?不是旧社会嘛,能娶二房三房,想让哥犯重婚罪咧!"
宋支书这才立了起来,背手踱着步子说:"我是打个比方,你有我嫂这老当家就不用再恋;那咱村有开收割机的人才,让他闲着,何必请外人哩?"
"原来你说这!"老蔺两口听罢终于明白了。"你说这人才是谁?"蔺支书问。
宋支书铿锵地说:"高、勋、善。"
蔺副支书听罢,脸上即时出现黑色云朵,他气愤不平地说:"谁说他能开?呸,给谁开过!机械那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夏收嘛,关系重大……"
宋支书从衣兜掏出两张纸说:"你瞧瞧,这一份是高勋善开联合收割机的申请书,这一份是保证书。他说蔺支书不放心,所以下了决心,立了军令状。话说得很硬梆,不能完成任务,群众有意见,甘愿受经济处罚;你说能不让他开么?"
"既是这样,就看他那好戏吧!"蔺副支书像老鹳立在干滩里,还打算望个水涨河塌哩!
事情决定后,当天志远就召开群众会,在会上,他向群众作了宣布,从此这台公共机械就由高勋善保管了。志远向群众宣布了管理使用条例。高勋善在管理合同上填了字、署了名,还盖了自己的印章
勋善当上收割机驾驶员,了却多年夙愿,心里非常高兴。夏收快到了,他整日操机练习,很快就熟练掌握了驾驶收割,小故障维修等一系列技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单等着为夏收贡献力量哩。
光阴似箭,日如穿梭。很快麦子黄了,夏收终于到来了。往年夏收,社员们最忙的是收割碾打。今年夏收阴雨连绵,一下就是三、五天。停两、三天接住又是连场续。道路泥泞,场面积水。有些成熟麦子不能及时收割,在田里出了芽,农民心如火燎,能不焦急嘛!亏得联合收割机,刚停住雨,太阳稍一照,就能下田收割;社员有了指望,心也稳了。都根据自己小麦成熟迟早缓急,预先在勋善那里排了队,编了号。联合收割机搏击着金海波浪,麦粒儿已装入麻袋。麦草被打得粉碎均匀撒布在地上,收后若配合机耕深翻,灌溉之后,这禾杆还田,对改良土壤、增加肥力大有好处。
"勋善,开过来吧。你看二爸这片麦子熟透了,给咱先收拾收拾。"勋善他二爸见自己有这优越条件,用起来在紧要关口保能特殊,所以把编号也没当回事。但割麦先后根据编号,今天没到他的名下,他竟要挟起勋善来。
"二爸,这咋行哩,你该早排号么!知理不怪人,怨人不明理。人家该收的麦子不少,谁家挨谁家,人人心中都明的象镜子。乱了码号给自己人先割,难道别人就没意见?"勋善说。
他二爸听了勋善这话,歪头撇嘴身子扭了半匝,右手拍打着左手掌说:"看这娃,排号,那是个形式么。看给谁哩,给谁不排哩。你当真把钉子认铁橛……腿在自己身上长着,方向盘在你手里转着,转东转西由你,难道三尺高的身子顶不住碗大个颡。自己开机子还没这点主动权!娃哟,你这脑门今天未免太固执了……"
"二爸,甭焦火[焦火]:急噪,着急。"勋善见二爸生了气,便停住车心平气和地说:"二爸,你那麦明天下午就轮到号咧,迟早也不在一天?将心比,都一理,打铁又先要本身硬嘛。三夏大忙季节抢收抢种,谁不急哩!你看我庄南那片也熟透了,到后天才能割哩。咋能给自己就应该提前哩!"
"不能,不能?……"他二爸见勋善扳得硬,气得"哼哼"两声,说了一句反面话,就吊着脸、扭过头愤愤地走了。
这真是:人能钻营我会尖,朝里有腿好做官。
只道侄儿是柔肠,谁知小子严把关!
这时,勋善的丈人爸骑自行车过来了,还故意把车铃捏得"叮呤呤"地响,好像在打招呼。老远就喊:"勋善,看这贼驴的娃,眼也不知往那答盯,见你老爸都不理。停住,停住--,勋善--,给咱收麦去。"
机子还是不停地向前开着。勋善想:真是不知趣!机子是集体的,有制度嘛,咋能尽给自己人下巴底支砖。为难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世上这麻布串串事,可真难应付哩!这时他二爸还没走远,听见喊声,猛回头见是勋善的丈人爸,愣了愣便放缓脚步,气愤地思想着:嘿,走了猪八戒,来个孙猴子。这可是头号亲戚,看你娃咋支应[支应]:应付,对应。哩!
机子缓缓停了下来,他二爸钻在树丛探头探脑张望着。勋善下了司机庐,远远就说:"不是我说,爸,你瞅,现在踏泥庄收麦这么紧,咋能出村哩!?"
"这事在你哩!面疙瘩圆的能捏扁,扁的还能揉圆;就看能不能掏个空?"丈人爸手插着腰,立在勋善面前板着面孔,比他二爸更神气。
"机子是社里的,空也不能掏!"勋善端扎扎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是渐渐露出笑容"爸,你麦割不完,让芳玲给你支援么,反正机子不能去。"
他丈人爸板着的面孔,好像浇了瓢凉水。咧着嘴,瞪着眼,无望地打了个转身。蔺副支书想看勋善的戏,那个二爸想盯盯勋善的岔子,这才低着头长出一口气,宁宁回家去了。勋善借吃饭回家,便使唤媳妇芳玲去娘家支援老爸的夏收。
真也是:
老人老心老眼光,也知裙带有特长。
旧的历书终非用,新的时代要碰墙。
识时务者为俊杰,贪便宜者义不长。
人道女婿抵半子,明理谁能怨儿郎!
入夜了,天宇洒下一层灰色乔其纱帷幕,好象要裹住整个世界,对面也难辨清对面的人。勋善那管旭日东升,骄阳西坠,只知道搏击金海,连续作战渭河滩。机械声为他伴奏,明亮的机灯为他开路,来来去去,注视着前方。用仅有的光明,要冲散黑洞洞的宇宙。他为了抢收抢种,好像铁人骑铁马,不知熬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毛主席说:"农业的根本出路在于机械化",实践检验真理,这话实在不假。自从有了联合收割机,社员群众以逸代劳,及时播种了秋田,晒干了麦粒,改良了土壤,增加了肥力。人人把拇指翘得比头还高,谁不高兴哩,大家都说:"高勋善的确是个人才,良社长调兵遣将,诸葛亮的用兵。收割机的确给咱帮大忙咧。"
夏季联合收割,旋耕旋播,麦草还田用上了劲;不说别的,庄稼"呼呼呼"往上冒,玉米穗子像棒棰,个个足有尺把长;这新招数叫专程参观的、行路过往的目瞪口呆,谁不说个""字,一下子被大家重视起来了。学李文虎,照着文虎走,一下成了踏泥庄从常说的事。
踏泥庄农科站站长李文虎不仅是修理农机的全光光把式,搞农业科研也是个热心人。他刚从村头过,被爱社迷看见了就喊:"文虎,人家拉玉米杆烧锅煨炕,你把玉米杆弄到那达去咧?"
"压沟还田么!"文虎红润的脸蛋像个西红柿,头仰得高高地,瞪着眼笑着说。
"咦,乖乖,还没听过这能压沟还田哩。怪不道你那小麦叶子宽得像废羊圈栽的韭菜。"爱社迷咧着嘴笑着,伸出右手食指尖弹着文虎说:"文虎,咱可说哩,人家思想都开放咧,你还搂宝匣子!给叔给爷都保守哩,怕邻家富了不求你么!?"
文虎知道爱社迷喜开玩笑,""了声说:"好爷爷哩,你孙娃咋能保守。不论谁问,我都实话实说,推广宣传,去年和我一样搞压沟还田的成十户哩。"
爱社迷笑呵呵地说:"这就好,这就好。"便高兴地走了。
上年秋播时,文虎通过自己几年的实践,将玉米杆、豆杆等,机械粗粉后,浇上人粪尿封存一段时间,施基肥时再加施点化肥,豆饼等。小麦出齐后,及时冬灌以利土壤实在。节省化肥,减少开支,提高效益,增产效果相当显著,的确值得提倡。他便利用广播、墙报、传单等形式向群众做了宣传。所以禾杆还田被群众广泛接受。并在干部、社员重视下得到普遍实施。
志远视察了踏泥庄所有小麦田块,详细做了比较,只见他手里拿着两个不同田块,同品种的标本自言自语,连连赞叹说:"嗨,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经验啊,咋说哩!多打的粮食咋算哩,科学可畏哪……"
没想到那农科站长李文虎,活像个孙猴子,竟从他身后忽一下蹦到面前喊,"!志远叔,你说啥?再嫑丈母娘夸女婿娶个好媳妇!"他刚才说的话文虎听得一字不差。
志远被这突然现象吓了一跳。笑道:"贤侄别怪,人说'三秦地方妙,说鳖乌龟到。说毛猴来个孙悟空,说八戒圪拧出个'哼、哼、哼',哈哈"
志远一番话说得文虎后仰着身子直笑,笑罢说:"志远叔真会巧说。你看贤侄推广这玉米杆、豆杆还田经验,社员们都服了么?"
"服了服了,不服也由不得那些顽套子了!"他接着说:"前多年一直有人喊'禾杆还田'。但究竟咋样还法,稀里糊涂,谁心里有啥底子?咱农村几乎很少有人搞。今天么,这套办法创出来了。真金子和黄铜摆在面前,这一比嘛!大家谁不喝采。我们要将这一整套经验不断提高,介绍给兄弟村社,还要宣传到全国去哩。"
这年夏收做了预产,果然比上年增产百分之三十。麦子收到场里,碾打晾晒后,亩产上了千。以前不服气的社员眼瞪得像鸡蛋,只恨世上没人卖后悔药。踏泥庄的经验很快就传遍了周围几十个村庄。
秋季的一天,文虎自行车后边带着个纸箱来到酥梨专业户王丙宏家,丙宏正为这几年梨树的黑星病发愁哩。见这个大学生农科长进门喜出望外,赶忙走出院子,接住文虎车子帮他撑好问:"文虎,那啥货么?是给叔送吃货来咧……"
文虎边解纸箱边说:"不是吃货是衣裳,给梨穿的衣裳。"丙宏张开镶着金牙的嘴笑了,希奇地拍着箱子问:"说实话嘛,啥东西?世上还没听说给梨穿衣裳,打扮梨的!"文虎揭开纸箱,拿出一大卷黑麻纸小袋袋,往丙宏手里一塞:"给,一千个。防黑星病。我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来的。用这袋袋将梨果套住,与外界隔绝,就不染病菌虫害了。若成功,明年就可以大力推广!"
丙宏拿着这些套袋抽出一个左看右看"嘿嘿嘿"地笑着说:"能成,多少钱?你做的么?"
文虎拍了一下大腿面说:"赠送嘛,又不是你问我要的。敬归敬,送归送,你把贤侄当成生意精咧!"
丙宏好像得了水的鱼,尾巴摆得实在欢。他跑出、跑进、提来半提兜鸡蛋硬往文虎纸箱里塞。又拉着文虎的手要他进屋喝茶:"文虎,你这门道就是稠。你送我一千,我要再照你这弄几万。只要成功,叔还要送你一千个商品梨哩。你富善了叔,富善了咱踏泥庄的果农。推广出去,还要富善普天下的果农,这功劳可大得出奇哩!"
文虎跟着丙宏进了屋子,笑着说"丙宏叔,要知道你给我鸡蛋,这袋袋我还不想送你哩!我做了一万个,有梨园的都送一千,试验么,对比么……"
丙宏传来茶水边斟边问"那你枉花这么多钱,还费工夫,给别人弄好事,你家中人不怨肠,不嘟囔么?"
文虎接住茶杯喝了一口笑着"弄那袋袋,我爸、我妈还给我帮忙哩。我谈了我这想法,我爸二话没说,掏出伍百元来'弄去!咱又不是揭碗不起,扣碗不下。为群众办事嘛,有了钱,好事得多做……'"
丙宏不由敬佩得连连称赞:"无私奉献,不简单哟!"
文虎""一声说:"这算个啥""嘿嘿嘿"地笑着又说:"送袋子去,有人说:成功了给我报酬,我说:钱也不要,梨也不要……"
"这娃,那你要啥哩,要人给你抱个金狮娃么!"丙宏开玩笑地问。
文虎一字一板好像用铁锤钉金钉似地说:"丙宏叔,只要大家富足了,捐社、捐国,扶贫、济困、救灾危,等于我这钱没白抡!"
真也是:开拓精神古来稀,钻难探险定有得。
驾驶科学登天去,勇士乐访太清国
山不在高,水不在深,踏泥庄不大,却轰动了全国。踏泥庄以旅游业牵动农副企业发展,一人传十,十人传百。不但传得省内知晓,连长城内外,江河南北的人都想来逛浪一趟哩。从七、八月份起,南方的客商就开始联系订货。套袋果品颜色新鲜,果个大,果面光,果型好,加上价格也高,越外走俏,都说踏泥庄是无药害果品基地哩。丙宏的矮化酥梨务得最好,二亩地一年净捞两万硬铮铮,丙宏拿着这两万多元,高兴得几夜也没睡好觉。他听说社里修建文化宫资金短缺,说通家里人亲自去找志远:"良社长,要修文化宫,我想帮个忙。"
志远一看,知道他爱开玩笑便说:"行,行,太委屈你了。果主席,要搬砖、伙灰,还是上架提刀?……"
"我想支一个杠子。"丙宏两手紧握着,胳膊举在左肩上晃着说:"良社长,我给咱搞宣传,吆喝人,都来支一杠子。蛤蚂都有四两劲哩,人多力量大么!"
他的话惹得志远喜笑颜开:"果主席,支一杠子,咋样支法?我还没听过哩……"
丙宏拍了一下胸脯用指头比划着说:"我今年发了大财。这不是我的本事,是党的政策好,是村、社干部领导好。我这一杠子就是壹仟块,十杠子就是壹万元。……大家尊我果主席,我说话是顶用的。大家拾柴火焰高么,咱这文化宫不就顺利建成咧!"
志远思索了一番说:"丙宏,你想没想过,修文化宫让果农捐款合适么?增加农民负担,这……"
丙宏说:"这完全是自觉自愿,爱集体的表现。我给咱带头走,后边的手拉手!你看行么?"
志远说:"行,果主席,咱们凭果园致了富,支援集体,这种精神非常感人,非常可贵的。文化宫修成后,首先要树功臣碑,将咱这些有贡献的功臣都刻在上边,千秋万代令人敬仰。"
丙宏只是摇头:"不敢,不敢。良社长,你若要这样弄,我这果主席非要将头撞碑咧!做个杨老令公下场要你看!……"
桃源春幸福园诗会有歌谣道:
文化,社会的车头。
知识,心灵的门窗。
    学海无涯,拼搏,狂想;
  科学种田,登天垦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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